來到越南,你會發街面上現有很多這樣寫著中文字的沉香店,而這種店不僅有中文標示,幾乎每個店裡都有一兩位會簡單中文的營業員,可以說,這種店就是給華人開的。購買者絕大多數是中國、台灣遊客。
越南沉香最近幾年飽受詬病,假貨多,冒充貨多,已經是真香難求了,但越南的就是真貨嗎?很多中國遊客在越南買了沉香,回去後也大呼上當呢?越南的假沉香又是怎麼回事呢?
這次來越南之前我委託朋友蛩春幫我尋找沉香行業的行家,想當面瞭解一下越南沉香的情況,一方面給自己普及知識,另一方面也給別人提供一些經驗,瞭解一下越南的市場和經營者情況。
阿傑是峴港的沉香經營者,也是這個行業的資深人士,其家族有三代人做這個生意,他父親八十年代初開始自己挖沉香然後到柬埔寨賣給中東購買者,九十年代賣給臺灣人,近十年主要客戶是大陸人。他從小跟著父親學習沉香知識,九年前自立門戶獨自經營,在峴港有一定的知名度。
阿傑告訴我,形成沉香的樹木並不出奇,越南有很多山上都有這種能形成沉香的樹木,另外老撾、緬甸、印尼、馬來西亞和中國也都有。沉香一般是出在這種樹的根部,就是地下一部分。主要原因是根部有了小的傷口,螞蟻等趁機而入,撕咬、啃食,被各種黴菌腐蝕,久而久之,樹根部出現了潰爛的空洞,而樹汁雨水等趁機湧入,這部分樹根裡的樹脂結成的塊狀體就形成了沉香。形成的時間越久顏色會越深,份量會越重,香氣會越大,價值也越高。
關於沉香,我發現越南市場上假貨也太很多,究竟是怎麼回事呢?我請教阿傑。
關於現在市面上的假沉香,阿傑給我做了詳細的講解,他首先拿出一串咖啡色手串,說這是印尼製作的,由於印尼沉香木的密度不夠,所以在製作時用擠壓的方式將木頭壓實,又添加了化學染料和添加劑形成。這種沉香戴在手上不僅不能"驅災辟邪",反而是身體有害的,"假沉香"由於使用了化學試劑浸泡,已經有很多有害物質在裡面。
阿傑給我拿來一拼子黑色液體,說這是沉香精油,這一瓶500毫升左右就價值兩千多元人民幣,非常昂貴。所謂的假沉香就是用沉香油精將普通的沉香白木浸泡、蒸煮,將油性滲進木頭裡面去做成的。浸泡的時間越長,顏色越深、香氣越重,冒充的價格也越高。這種油沁沉香的成本不在木頭上,而主要是沉香精油比較貴,所以還是有一定成本的。現在市面上沉香,主要是這種"油沁沉香"。
那麼如何識別真假,或者是油沁和天然沉香呢?阿傑說憑肉眼,不僅一般人無法識別,就是行家也會走眼,現在作假的手段非常高了。有人以為憑香氣就可以識別出,其實這是最錯誤的感念,有的油沁沉香的香氣比天然的還要濃,要明顯,要誘人。所以這個方法最不可取。
還有的商家用水泡,說沉底的就是天然沉香,這也是誤區。以為水沉是因為含油性大,雖然年代久遠的沉香可以沉底,但作假者只要把假沉香密度加大,或者浸泡的時間加長,含的油性多了,自然就沉底了。
阿傑說鑒別沉香的最把握辦法是火燒,雖然兩者的油性一樣,但油沁沉香燃燒的畢竟是木材,木質的味道是如何也掩蓋不了,改變不了的,對於有經驗人,聞一下就什麼都知道了。而天然沉香已經不再是木頭的材質,已經有了質轉變,變成了藥材或香料,它散發出來的是自然的香氣,而沒有木材味道。當然了天然沉香也有酸甜香辣四個味道,不同地區產的會有所不同,這就要行家來區分了。
阿傑說,過去由於沉香沒有太多人重視,山裡很多的,他父親開始就是自己去挖,然後背到柬埔寨去賣。到上世紀九十年代,臺灣人開始來購買,那時產量也不少,找到上千年的沉香也是不難的,所以很多好東西都被臺灣人、香港人買走了,次貨他們都不要。
十幾年前大陸人開始來越南尋找沉香,而且越來需求越大,不僅把存貨賣光了,山上也挖的差不多了,估計再有五六年天然沉香也就沒有了。他現在定期找人去山裡挖,每次都是先付錢的,但一次比一次挖到的東西少了,購買價格也越來越貴了。
談到購買沉香,他說很多顧客都希望價格越便宜越好,但價格便宜的肯定不會是天然沉香的,因為你出的價格低,賣家肯定給你油沁的。但也會有不良商家將油沁沉香充做天然沉香賣要高價,這就需要一定的辨別知識,還要在購買時要講清是天然,而且要寫在購買證明上,這樣發生糾紛才好解決,否則有些商家事後抵賴,說已經告訴你是"油沁"的,糾紛就不好解決了。賣"油沁沉香"在越南並不算假貨。
說到市場上出售的沉香,現在主要是油沁的,天然是少之又少了,所以購買時要謹慎,一定要問清楚,而且在票據上寫明,這樣出現糾紛事後好解決。據他所知中國市場上出售的沉香天然的已經非常稀少了,主要是油沁的,不要聽商家怎麼說,因為貨源早就沒有了,而油沁的沉香每天在大量問世,這個市場水深得很啊。
我問他有關沉香極品"棋楠"的事,他說以前棋楠並不被人重視,後來發現它的奇妙就一發不可收了,因為棋楠只在越南芽莊以北到惠安以南這一帶,由於靠近海洋,有海風的侵蝕,這一帶出極品沉香,他說他叔叔是越南沉香的大佬,存有很多好東西,雖然手裡有棋楠,但輕易不會賣給你,要看你是否是有緣人。不是你有錢或出大價錢就買得到的。越南有"棋楠只賣有緣人"的說法。
棋楠沉香,現在是有價而無貨(每公斤大約200美金),很多人在找,但見一下都很難的。他給我看了一小塊棋楠,說是叔叔送他的,他供在佛龕前了。而越南有些沉香商人賣了一輩子沉香,也不一定見過棋楠啊!
關於沉香,除了可以藥用,還是心靈之物,有它放在家裡,戴在身上會顯靈,會帶來運氣。他說臺灣某個大人物在競選前特意找他叔叔買了三公斤沉香,結果真的如願了。林先生信佛,每月要吃素幾日,最崇拜關二爺,供在房間的最高處,他說這個行業雖然很雜亂,但自己要做誠信之人,這是家族規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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